中国金融的“心脏”是北京,北京的金融“心脏”在金融街。所以,金融街基本上坐稳了北京办公楼租金的头把交椅。新年来临,那里的房租究竟是什么状况?
“长安米贵,居大不易”。
这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初到长安时,被长安官员吐槽名字的话。从中可见,帝都自古以来是贵地,难以“居易”。
而金融街在北京,则是“贵中之贵”。它不仅坐稳了写字楼租金的头把交椅,也把那些老牌的核心地区国贸、长安街等给甩在身后。
难怪有从业人员私下吐槽:“我的工位比我还贵。”
根据资事堂最新对金融街各写字楼的租金调研,这金融机构“聚居地”里,“工位租金超过员工工资”并非一个传说。
“上风上水”英蓝国际
19世纪的经济学家亨利乔治的《进步与贫困中》,曾用连续的排比句抒发他对地租的憎恶,“它夺走寒颤者的温暖、饥饿者的食物、病人的医药、焦虑者的平静。它使人失去美德,增添野蛮和相互怨恨”
但不可否认,金融机构的办公地点坐落于何处,确实对于业务有着十分重大的影响。它不仅意味着公司的实力、门面,有时也暗含着其他不可言说的“内涵”。
金融街最贵的写字楼,英蓝国际必然是其中之一。
“鄙视链顶端啊!”
“说出去响亮!”
“据说风水特别好。”
“食堂又贵又难吃!”
以上是金融民工们对英蓝国际的评价。但或许应该划去最后一条,因为这几乎是金融民工们对于北京所有写字楼的常规吐槽,难辨真假。
英蓝的崛起,可以追溯到2010年左右,大批高端金融机构从国贸搬迁至此。这样的渊源让英蓝国际,近年一直处于金融街鄙视链和租金的顶端。
当下,这里聚集的,几乎都是大有来头的金融机构。
外资机构方面,有高盛、摩根大通、瑞士银行、加拿大皇家银行。
公募基金公司方面,建信基金、景顺长城基金、国泰基金北京分公司、华安基金北京分公司、泰达宏利基金汇聚于此。
这里的租金确实是所有金融机构聚集地中最贵的之一(另一个这么贵的是E9),这里的办公室出租面积通常在280平米至1660平米,单价24元/平米/天,外加物业费34元/平米/月。
而国贸附近的新楼盘国贸三期,租金单价为16元/平米/天,物业费30元/平米/月,比这里足足少了三分之一。
查询公开资料,常规一字型的办公桌尺寸为:1.2*0.6*0.76,如转角的办公桌的尺寸更大。但实际上算上公摊,一个工位大约需要10平方米的面积,才能满足日常办公需求。
按30天每月、10平米每人来算,一个在英蓝国际办公的“金融民工”,月工位费为7540元,单个工位年费用为90480元。
据北京市统计局公布,2017年北京市城镇私营单位年平均工资中最高的就是金融业,年工资144952元。
所以,关于“我还没有自己工位贵”,大多数金融民工不需要认输,毕竟你们挣得多。而对于少数被平均了的从业者,请心怀希望,你们未来一定会把自己的工位比下去的!
除了英蓝国际金融中心,当下金融街还有一个地方的房租和英蓝国际比肩(单价24元/平米/天,物业费34元/平米/月),那就是E9大厦。
中航信托及兴业证券、开源证券在此地办公。这栋楼目前不如英蓝国际出名,但装修豪华,紧邻全国政协礼堂。
或许,未来这会是另一个宇宙中心的风向标所在。“食物链顶端”富凯大厦
金融街这条卧虎藏龙的街道上,很难说哪里是最高档的,但有一座大厦,通常被认为是“食物链顶端”——那就是富凯大厦。
富凯大厦最新的租金为20元/天/平米,物业费28元/月/平米。地租在金融街里真并不算贵,可是这栋楼里……有证监会。
富凯大厦进门A座为证监会,B座为写字楼。据社交网站的点评,这栋大楼的物业管理很是严格,执行严格的刷卡进入。
除了证监会,这栋大楼里有林林总总的其他机构,从律所到私募再到上市公司、证券业协会。
从公开信息可知,富凯大厦里,有上市公司长江电力。
券商方面,有东吴证券研究所、国金证券的办公地。
律师事务所方面,有德恒律师事务所、中鹏律师事务所。
除证监会外,中国证券业协会也在此办公。?
事实上,除了正常办公的公司之外,有些公司在这栋楼里租房,或许还有“沾光”的心思。
业内盛传,此前有做上市公司配资的机构,将北京办事处设在这栋楼中,希望“沾个光”。不过,结局适得其反,由于距离监管部门太近,十分便于掌握情况,这家公司没开多久就离开了这栋大楼。
北高南低
金融街办公楼的地租还有一个明显特正,就是北高南低。
包括英蓝国际、E9、金融街中心等单价超过20元的楼盘,几乎都坐落于金融大街北方。而金融大街南部的投资广场,地租单价仅9元。
此外,北部的楼盘一般较新,而南部的办公楼,老旧的居多。
金融大街北部部分办公楼地租
金融大街南部部分办公楼地租
对于企业来说,金融街的办公楼地租虽然是沉重的负担,但门面也是一件异常重要的事。
在英蓝国际、旁边的新盛大厦的金融机构,给人高大上之感。部分金融大街南部的大厦较为老旧,其内部的老牌金融机构,也难免被认为“廉颇老矣”。
而9元单价地租的投资广场、10元单价的丰汇时代大厦,就非常“平价”了。
较乔治·亨利在《进步与贫困》中所言的人给地打工,“地租是不断和继续向劳动征收的通行税,每敲打一下铁锤,每挥舞一下铁镐,梭子的每一次穿梭,蒸汽机的每一个冲程都要向它交税”的19世纪,离我们真的远了吗?